从太空上看古战场第二篇来了，襄樊 - wutong92120/KFQ-POST GitHub Wiki

楔子

 

写《从太空上看长平之战》的时候，老婆看我头也不抬的码字，就有了一段对话：

濛王氏：写什么呢？

濛源：写长平之战呢

濛王氏：长平之战是什么？

濛源：你不是说要洗衣服吗？

濛王氏：（挤过来看了文章1分钟之后，茫然抬头）能不能写点我熟悉的人？

濛源：写四爷？

濛王氏：四爷我比你知道多，还用得着你写，我想想写谁……（陷入沉思）

濛源：……

濛王氏：（思索良久后突然两眼放光，指着古董架上的岳飞木质坐像说）就写关公吧！

濛源：……好吧

 

于是，就有了本文。

 

一、大势

 

三国时期著名的大战挺多的，比如官渡、赤壁、夷陵等，但是那些战役，均不如襄樊之战这样，如此鲜明的体现出“三国”这一特殊形势下的战争特点，它不是一种简单的你死我活、非黑即蜜的死拼，而是在表面的战斗底下，隐藏着很深的阴谋诡计、尔虚我诈，所谓三国，其魅力也正在于此。

 

说襄樊之战，必须先说荆州，荆州共七郡：江北的南阳，江畔偏西的南郡，江畔偏东的江夏，以及荆南四郡长沙、零陵、武陵、桂阳，这7郡在赤壁之后被曹刘孙三家瓜分：

1、 曹操掌握着江北的大部分，也就是南阳郡和南郡的一部分（曹魏方因此设置了襄阳和章陵两郡，加上原七郡，也就是后世荆襄九郡的来历）

2、 孙权掌握着江夏郡和南郡的大部分。

3、 刘备掌握着荆南四郡和南郡的公安（借荆州一说，“借”的应该是南郡的公安，孙权的实际目的还是以刘备作为抵抗曹操的藩篱）。

 

但是赤壁之战协同作战的孙刘两家，联盟并不稳固，尤其是刘备取得益州之后，孙刘双方险些兵戎相见。

刘备在取益州之后，由于对荆州所有权问题上产生分歧（疑似刘备口头承诺过得益州后，将荆州给孙权），孙权派吕蒙2万人强行攻击荆南三郡，鲁肃1万多人屯益阳牵制，自己率大军在后。刘备得到消息后立刻带5万兵力沿长江顺江而下至公安，原在公安的关羽3万兵力去益阳与鲁肃对峙（单刀会的故事由来），双方大战一触即发（见《三国志先主传》）。然而这时候，曹操快速降服了汉中的张鲁，刘备害怕曹操进攻益州，赶紧与孙权讲和，双方约定停战，大体约定如下：

 

双方在荆州以湘水为界。也就是长沙和桂阳归孙权，零陵归刘备，并且孙权将南郡的一部分划给刘备。

 

作为协约规定的义务，刘备进攻方向为曹操的汉中（双方在蜀川和汉中长时间争夺），孙权进攻方向为曹操的合肥（被张辽等人击败），双方算是暂时放下分歧一致对曹。

这次湘水为界的谈判，看起来刘备方要回了已经被孙权占据的零陵，似乎占了便宜，但实际上刘备方失去了更多的战略利益，并埋下了关羽败亡的祸根：

1、              刘备失去了长沙和桂阳，得到了南郡部分，但是南郡地区处于曹军直接压力之下，防守难度更大。

2、              湘水为界压缩了蜀汉对吴的防线，将蜀汉腹地暴漏给了孙吴，这也为日后吕蒙白衣渡江制造了条件。

3、              最重要的是，刘备的这次迅捷的顺江而下的行动，让孙权彻底明白了长江中上游势力对于江南的巨大威胁。于是，孙权在鲁肃的徐州战略与吕蒙的荆州战略之中，渐渐偏向了吕蒙的策略，这也是日后关羽威震华夏的时候，孙权与曹操一拍即合袭击荆州的根本原因所在。（所谓吕蒙荆州战略：让征虏将军孙皎守南郡，潘璋住白帝，蒋钦率万人为机动兵力，吕蒙自己率军据襄阳，如此安排，则“何忧于操，何赖于羽？”。相应的鲁肃徐州战略，就是以关羽作为长江中游的屏障，而孙吴往长江下游以北的地区扩张。）

 

 

二、有变？！

218年初，刘备开始进攻汉中，双方相持，曹操10月到达长安观望。

219年1月（农历，下同），黄忠阵斩曹魏方第一名将夏侯渊，曹操不得已亲临汉中，刘备率军对峙坚守，曹操无可奈何，留下了“鸡肋”的军令后，5月返回长安，刘备成功占领汉中。

219年5月，刘备派刘封、孟达、李平攻取西城、上庸、房陵。从地图上看，假设关羽攻下襄阳之后，这三地将与荆州连成一片。

219年7月，刘备进位汉中王，派费诗前往荆州见关羽，在“董督荆州事”的基础上，拜关羽为前将军、假节钺。据学者考证，“节”主刑罚，“钺”主征讨，因而“假节钺”是君王授权的最高级别，将某战略方向的军事人事全权委托，通常意味着大战将近。

219年7月，刘备以新人魏延为汉中太守镇守北线，将本来众人认为的汉中守将不二人选张飞派往东线，刘备本人也没留在汉中，当月回到成都。

219年7月底，关羽命糜芳守江陵，士仁守公安，亲领3万大军北上，攻魏方荆州主将曹仁于樊城，正式拉开襄樊之战大幕。

当时天下大势见图：

关于襄樊之战的第一个争论就是，此战是否关羽因好大喜功而擅自发动。通过以上事件，我们可以看到刘备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在将战略方向往东线转移的征兆，加上假节钺关羽，估计应该是先期做好进攻准备，让关羽自行寻找合适的战机，因此不管是刘备下的命令也好，关羽自行发动也好，它应该都是蜀汉的既定方针。那么战机是否合适呢？

《隆中对》：“……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

天下有变，天下有变，那么何为天下有变？

我们不妨先看看那时候魏国发生了什么事情。

218年初，魏国都城爆发了太医令吉本等人的叛乱。

218年4月，北方乌桓反，曹操派曹彰率军平叛。

218年10月，宛城守将侯音叛乱，与关羽互相通信，曹仁前往平叛，到219年1月斩候音、屠宛城。大约在219年5月，徐晃达到宛城协助曹仁稳定局势，曹仁回到樊城。

219年9月， 魏讽等人秘谋袭取邺都，被人告发，此事诛连到相国钟繇等众多人，钟繇罢官告免。

以上种种叛乱表明，随着曹操加九锡称魏王等一系列动作，其周文王之心愈发公开化，忠于汉朝的势力开始激烈反抗，曹魏方内部非常不平静。

还有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曹操本人，几年之间，60多岁的他几乎马不停蹄的征战，从汉中绕了大半个中国到建业，然后又绕大半个中国去汉中，然后又到洛阳，且战事大多不是很顺利，从记载看他身体状况不佳，似乎将不久于人世（实际于220年1月23日去世，距离关羽兵败被杀仅一个月），而几乎可以预见，一旦曹操死了，太子曹丕、有自己派系的曹植、掌握军权的曹彰、忠于东汉的旧臣等等势力，必然开始博弈，那将是极其混乱的。

另外，中原地区一些绿林豪帅也已经接受关羽旗号，愿意响应。同时219年夏天，孙权在合肥有异动，不知是否受刘备方要求进行佯攻（见《三国志温恢传》）。

因此关羽于219年7月底攻襄樊这个时机，应该说可以算得上80%的“天下有变”了，唯一差的一点就是曹操还没死且保持着一定的清醒。

三、威震

樊城被攻击后，曹操立刻命令左将军于禁率7军3万人（兵力载于《华阳国志》）增援曹仁，于禁赶到战场之后，与庞德（疑似从属于曹仁）等驻扎在樊城以北的平地上，在一开始的交战中，发生了庞德射中关羽额头的意外事件（见《三国志庞德传》，此事拉开了关、庞两家数十年的恩怨，关羽擒庞德之后，庞德不降，关羽将之斩首，后来庞德之子庞会跟随钟会灭蜀，将关羽后人全部屠杀），双方对峙到了219年8月，由于汛期已到，汉水暴涨，驻扎于平地的于禁七军被淹，所有人不得不丢弃辎重到高处避水，而关羽军则乘坐大船攻击，尽数俘虏了于禁庞德及其部队。中原各地的绿林盗贼都接受关羽的旗号封印，作为关羽的呼应，曹魏方的荆州刺史胡修、南乡太守傅方都投降关羽，“羽威震华夏”。（见《三国志关羽传》）

这就是著名的水淹七军故事，当然与演义上不同，实际上是连续大雨造成的汉水暴涨，并非关羽军主动绝提，但关羽军是有准备的利用了这次天时。原因如下：

1、堵水绝提需要去上游（在襄阳的西北方向），这时候樊城和襄阳还没有被围困，关羽尚未控制汉水的上游地区，于禁庞德就驻扎在樊城北面，关羽无法行使大工程。而且那么大动静，曹军不可能无法觉察。

2、按史书规律，主动的决水一般都会写明，比如白起决水灌楚国都城、韩信决水淹西楚军等。而关羽这次，史书上的记载都是“秋，大霖雨，汉水溢”“时汉水暴溢”“会天霖雨十馀日”这种记载，包括曹魏方的说法也是“为水所没，非战攻之失”（见《三国志蒋济传》），因此不会是主动决水。

3、而从魏军纷纷登高避水，关羽军反而乘大船趁水势攻击来看，关羽军对汛期早有准备。关羽在赤壁之战时就带领着一万水军，此后长时间经营荆州，他的部队肯定有一定的水军编制。而关羽7月底开始攻击，了解这段时间襄樊地区会进入汛期，带领水军出战顺理成章，日后也正是依靠水军优势长时间围困襄阳和樊城。水军从江陵至襄阳非常迅捷，沿长江东行，至汉江长江交汇处，再逆汉水行使就到襄阳，估计也就几天路程。洪水发生之后，曹仁的荆州军可能好点，还有时间进入樊城防守，而于禁带来的中央军就差远了，显然没有任何水战经验和准备，连主将于禁也没船，只能登上山坡避水，结果全军3万步骑皆束手就擒（见《三国志孙权传》）。

 

题外话

说一下于禁与曹仁的统属问题以及官职

曹仁当时是“征南将军，假节，镇荆州，”可以把他看做是曹魏方在荆州地区的最高军事官，而于禁当时是“左将军，假节钺”，在东汉至曹丕称帝这段时间，前后左右四将军从地位上是大于四征四镇四安四平将军的，比如地位超然的夏侯惇作魏王府官就是前将军。

区别在于四征将军常常假节以镇守地方，比如曹仁就是征南将军假节镇荆州，当地州兵归曹仁指挥。而前后左右将军通常是以中央的形式出现，不兼领地方官，平时在朝，战时带中军出征，因此曹仁于禁双方应该是互不统属。

由此看，于禁带领的7军，应该是颇为精锐的曹魏中央常备军，这点完全不同于曹仁以及徐晃带的兵。而从于禁的左将军官职来看，他当时在曹魏方极有地位和威望，在当时应该比张辽徐晃等人地位高，为外姓武将的第一人，因此他被擒投降之后，对曹魏方造成不小的恐慌。

 

四、纵横

于禁被擒之后，曹仁仅剩数千人（襄阳守将吕常那里应该也有数量差不多的兵力），他本打算在被包围之前放弃樊城撤军，但被满宠劝阻，于是曹仁率部进入大水之中的樊城，将白马沉入水中，与士兵一起发誓守城，关羽将樊城重重围困，同时派部将包围了襄阳。

由于关羽攻势很盛，一旦襄阳和樊城被破，许都就将面临被攻击，而万一在许的汉献帝被掳走，曹操将面临极大的政治劣势，因此曹操想迁都避其锋芒，但被司马懿和蒋济劝阻，同时两人还提醒，孙权不会无视关羽坐大，可以联合孙权共同作战。于是曹操一面派宛城的徐晃先期去救援曹仁，一面集结部队，同时派人与孙权联络。

所料不错，孙权确实不愿意看到关羽坐大，孙权与关羽双方分歧众多，见于几件事：

1、孙刘双方湘水为界之后的某年，孙权曾派人为自己的儿子求婚关羽之女，应该说孙权这一手玩的很阴险，作为君主与对方武将联姻，有离间刘备关羽关系，拉拢关羽的企图。按常理，关羽的做法一般只有两种，一是答应嫁女，直接投靠孙权，二是婉言拒绝并报告刘备。但是关二哥非同常人，他选择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做法：他将孙权的使者辱骂一番后赶走。彻底得罪了孙权。（《三国志关羽传》）

2、在关羽出兵襄樊之初，孙权装模作样的派使者去说要援助关羽，但暗地让使者墨迹不动，感觉被忽悠的关羽大怒，扬言灭了樊城之后就灭孙权，孙权听说很恼怒。（《三国志关羽传》注引《典略》）

3、关羽俘虏于禁7军3万人之后，把俘虏送回江陵，因粮食供应不上，擅自取用了孙权方的粮食，此事成为孙权方进兵的直接原因（可能只是孙权方进兵的借口）。

除了孙权方的意见之外，关羽内部也不是很稳定，糜芳和士仁由于后勤供应不力，关羽多次扬言回去后治罪他们，加上关羽平时就看不起他们，这两人非常害怕，暗中与孙权结盟，另外，就连非常忠于蜀汉的潘濬也跟关羽不和，性格刚强的关羽得罪不少人。

孙权决定袭取荆州，但是关羽虽然傲慢，也不是傻子，他在北上攻襄樊之后，依然留下了相当强的兵力防御东吴（见《三国志吕蒙传》），孙权不愿意进行强攻，因为拼个两败俱伤的话，即使夺得荆州全境，他也将无法抵挡魏军。

于是吕蒙定计麻痹关羽，吕蒙本人称病回建业治病，派当时名不见经传的孙策女婿陆逊接替吕蒙，陆逊上任之后给关羽写了一封信， 陆逊这封信通常我们都把它当做用来麻痹关羽的，实际上细读的话，此信并非那么简单。他有两层意思

1、  陆逊先是对关羽进行了一番跪舔，称颂了关羽水淹七军的英雄事迹，将关羽比喻成韩信，并表达了对吴蜀联盟的忠心。这也就是此信的第一层目的：吹捧关羽使其轻敌无备。

2、  然后陆逊装模作样的分析了曹操的一些战略安排，并说这是我的书生之见。可是我们这些后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些曹操的战略安排，都是即将发生的事实。因为此时魏吴已经暗中互通，吴了解魏的一些战略安排，但是吴方希望魏与关羽死拼，不希望任何一方速胜，因此陆逊故意将之透漏给关羽，此为第二层目的。

可惜关羽大概只能（或者说只愿意）看到吴方的吹捧，他大为放心，将后方的大批兵力调到襄樊前线，造成了腹地空虚，孙权看到机会，给曹操上书称臣，愿讨伐关羽，并要求曹操对此保密。

 

得到孙权准备偷袭关羽的上书，曹操大为放心，但他可没打算替孙权保守秘密（果然只有利益永恒），曹魏方立刻将孙权上书交给前线的徐晃，徐晃将之抄了多份，分别射入樊城和关羽营地。

射入樊城很好理解，是为了鼓舞守兵士气，大水+关羽军重围之中的樊城目前与外界消息断绝很久，也已经接近断粮，在得到消息之后士气大盛，更加众志成城的坚守。

射入关羽营地的原因，除了打击关羽士气外，曹操还是希望关羽知难而退撤兵去跟孙权死磕，毕竟他只关心樊城和襄阳，至于吴蜀谁得荆州，与曹操无关。曹操这时候已经兵力基本集结完毕（东线的张辽和徐州刺史裴潜还没到），他听从属下劝告，将大军驻扎于距离战场不远不近的摩陂（河南郏县）展示兵力，并不亲自前去救援，只派朱盖等12营兵力去支援徐晃（每营约1000人），其目的也是尽量保存自己的实力，逼迫关羽主动撤退，这时候已经到了219年10月。

但关羽不愿放弃嘴边的肥肉，犹豫不退。

 

五、解围

 

徐晃早已赶到樊城北边的阳陵坡，他用疑兵之计让关羽军前锋以为要抄其后路，放弃了偃城据点，由于徐晃带的都是临时征召的新兵，因此没有急攻关羽，他将部队与关羽的围城部队紧挨着驻扎，一面与城中曹仁互通消息，一面待援（具体论述见《三国志赵俨传》），兵力不多的徐晃部如此近距离驻扎，关羽军都无力驱赶，可见关羽军实力如此，就算没有吕蒙偷袭后方，曹魏方解围也是迟早的事。

这样的局势与后世无数次的强弱对战局势相似：较为弱势的一方凭借神奇的战术进展神速，但却被一道天险或一座坚城挡住了步伐，看似差一点就能攻破，实际毫无机会，因为随着时间流逝，强大一方的军队正在他们广鹜的国土上集结，他们等待机会，然后轻轻一击，结束。

徐晃在得到12营兵力的支援之后，兵力已经达到至少2万，而关羽虽然得到了荆州新抽调兵力的支援，但由于分兵围城，再加上部分为水军，因此他用于陆战的机动部队，很可能不及徐晃兵力，因此看到关羽不退，徐晃开始主动进攻，当时关羽部队屯驻于围头和四冢，徐晃扬言攻击围头，秘密攻击四冢，等关羽看到四冢不支出来支援的时候，他围点打援，将关羽亲率的5000步骑击败，并尾随败兵进入关羽营地，彻底摧毁了汉水以北的关羽军驻点，城中曹仁趁机也杀出助阵，关羽不得已撤走围困樊城的部队退回汉江以南。

关羽的损失并不是很大，况且水军还横于汉江之上，襄阳依然没有解围，他还想努力一下，但好景不长，吕蒙白衣渡江的消息传来，关羽只能全军撤退。这时候曹操立刻下令各军禁止追击（见《三国志赵俨传》），目送关羽回江陵，原因还是前面说过的：保存关羽实力使其与孙权死磕。

但是关羽军情况恶化之迅速有点出乎意料。

 

六、麦城

219年10月，吕蒙让精兵藏于船中，扮作商贾沿长江逆流而上，由于有糜芳与士仁的内应，吕蒙较为顺利的拿下了江陵和公安，关羽及其部下士卒的家属大都在江陵，吕蒙非常优厚的对待他们。

关羽这时候还有点晕，他于219年11月回到当阳附近，数次派使者去询问吕蒙怎么回事，可能还抱有期望，而吕蒙厚待关羽使者，带其到江陵城里转悠，关羽军士卒的家属都来找使者，委托其带书信给军中以报平安，使者回去后，士卒径相打听，得到家里无事的消息之后，更加军无战心，逃亡的逃亡，投降的投降，关羽军心涣散，无力与孙权军抗衡。

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需要说一下，这段时间刘备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从219年7月他进位汉中王回到成都开始，直到现在4个月了，刘备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只做了一件不痛不痒的事，就是修缮了从成都到汉中的驿路沿途馆舍（见《典略》），除此之外，不见任何人事调动和军事命令，主要部下诸葛亮、张飞等人也无甚动静，就在附近的刘封，接到关羽书信后，以民心未附为由拒绝出兵援助（见《三国志刘封传》）。因此许多人，包括一些著名的学者（如章太炎、王夫之等），都认为刘备在借刀杀人，一举除掉嚣张跋扈的关羽和养子刘封，为太子刘禅“拔刺”。此说虽然有些异想天开，但事情也确实怪异，LZ难以评论，因此记录存疑。

这时候，孙权派吕蒙、陆逊、潘璋等人迅速攻取荆州其他郡县，到11月的时候，已经基本切断关羽退路。关羽退守麦城，孙权派人招降，关羽假意投降，然后向西走小路往蜀中逃亡，士卒已经逃散殆尽，只剩十余随从，于219年12月被潘璋部下马忠抓获，后处死。

孙权占据荆州后，与关羽一样北进襄樊，这时候的襄樊刚被洪水淹过，关羽几个月的围城也造成了粮食短缺，因此曹仁放弃了襄阳与樊城，退到宛城，但是很快他们就卷土重来，把吴将陈邵击败重新夺回襄阳，曹魏继续保持着这条防线，终三国之世未再易手。

襄樊之战结束。

七、结局

（马后炮部分，先不写了，明天再扯，要不大家一起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