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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书苑第六期读书笔记
《江城》 – 彼得·海斯勒
分享人:郭涛
05/03/15 6:30PM
暖场诗
Shakespeare poem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朱湘译)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 我来比你作夏天,好不好?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不,你比他更可爱、更温和: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暮春的娇花有暴风侵扰,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夏住在人间的时日不多:
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有时天之目亮得太凌人,
And often is his gold complexion dimmed; 他的金容常被云霾掩蔽,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sometimes declines, 有时因了意外,四季周行,
By chance, or 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med; 今天的美明天已不美丽:
But thy eternall Summer shall not fade,
Nor lo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e thou ow'st,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rest in his
shade,
你的永存之夏却不黄萎,
你的美丽也将长寿万年,
你不会死,死神无法夸嘴,
因为你的名字入了诗篇:
When in eternal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st, 一天还有人活着,有眼睛,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 or eyes can see, 你的名字便将与此常新。
So long as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1. 作者简介
Peter Hessler/何伟
普林斯顿/牛津
罗德奖学金(本科生的诺贝尔)
中国三部曲(《江城》,《甲骨文》,《寻路中国》)
麦克阿瑟天才奖
2. 书目内容
涪陵生活回忆
视角: 对我们来说,何伟笔下的中国陌生而又熟悉
他可以花很大篇幅描写一次酒局,“每一幅关于可爱河流的长卷图画中,都
有十处在描绘关于白酒的争吵。张书记想要把赛老师的手挪开,服务生耐心
地站在一旁,手里握着酒瓶。这是一幅地道的四川景致,两个男人在争夺杯
子,一个年轻女人持着酒瓶等候。”
他也可以极有耐心地观察山城棒棒军,“通常在冬天,棒棒军的队伍尤其庞大。他们是一群悄无声息的
人,有时即使是最惨不忍睹的事故,也唤不起他们开口的欲望,他们也不出
面干预,只是在看。”
一场在学校展开的审判大会,在他眼里却变
得充满戏剧性,“警察把上铐的男人带出了前门,一辆巴士在那儿等候;干
部们消失了;桌子消失了;横幅被取下了;学生们回到了教室。涪陵的人们
在公开事件中极其有组织性,他们的集会可以在一个钟头内完成,以及消
失。十五分钟内,广场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即便是印在学
生证背后的学生守则也能纳入他的视野,“学生守则的头几条是:热爱中
国、拥护共产党的领导、服务社会主义、服务人民;勤奋学习马克思列宁和
毛泽东思想,建立无产阶级世界观,建立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勤奋学习、
努力工作、掌握基本理论工作和知识职业技能。”他注意到,守则中,学习
功课等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要紧的是保证学生们用正确的术语和政治框
架来看周围的世界。”
没有评论,没有预设,一切细节被冷静、客
观地描述出来,甚至不乏幽默,如此熟悉,如此真实,真实到哀伤。描写冷
静客观而又细腻,真实到哀伤
公共事务的疏离:
无论每个人有怎样的问题,这也只是他个人的问题,只有他自己能解决。人们
对合理制度没有基本的意识,觉得其他人的麻烦和自己没有关系。对运动的
镇压让大多数中国人感到不安——这些人只是做了些事情,在政治上有点细
微的失误,并没有犯更大的罪行。然而一般人几乎都不会对这些信徒表示同
情,因为他们绝不会想到,这和他们自身与法律的关系会有什么联系。部分是
文化上的原因:中国人从来没有很强的社区归属感;中国人最重视的是家庭和
其他有直接联系的人。不过,缺乏一个理性的法律环境,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
了人们只关心自己的问题。
Tao: 大家读后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在哪里?Fengsuo:老师让学生们自由写作,习惯了条条框框的学生们一下子就慌
了,不知道要写什么。最后在老师的鼓励下,很多人把作文写成了购物清
单,例如我要买汽车,我要买传呼机,我要买新衣服,我要买一幢房子...
让人觉得学生们的思想多少在教育中禁锢了。
Weihan: 书中作者在学习中文的时候,碰到了很严厉的传统型的中国老师。
每次稍微有错误的地方,老师就总是跟他说两个字:不对。 他用了很多文
字来形容他听到不对时有多么不开心。我想这也是文化差异,好比我和员工
打交道我不满意时总是说 No。后来别人来劝我要委婉一点,要先肯定员工
在先,我还觉得很浪费时间,看来我真的要换一种说话方式。包括在家庭教
育中,我总是对小孩子们要求太苛刻,也经常说 No。
Guichuan:西方注重平等,中国传统儒家文化,师生是上下级的关系,老师
有绝对权威。工作上上下级更是等级森严,所以说话方式不同。
Helen: 包括 dislike 和 hate,我周围有朋友经常用 hate, 其实 hate 在英
语中语气太重了,一般用 dislike 就好。
Kelly: 一个小细节,作者说四川人讲话 f 和 h 不分,l 和 n 不分,于是就
把“hunan”说成了“fulan”。并说:学中文到底会学成什么样子不是取决
于语言的本身,而是取决与你和谁学,那个人的文化背景和教育程度又是如
何。我觉得作者对语言学习了解得很细致,包括方言的普通话的区分,于是
忍不住遐想,作者一定也学了很多四川普通话。包括书中的“棒棒军”,
“幺妹儿”等很多词汇都是很地道的重庆话。
Yong:作者学习中文的过程中,经常出去跑步,跑步时会看到很多字幅和标
语,一开始他只认识个别中文生词,其他字都不认识，可是书越写到后
来,基本上标语全部都用中文能写出来了。这个过程中,作者一开始学标语是很兴奋的,
可是当他知道所有的标语的时候,表示很沮丧,已经没有挑战
性了。他初学中文时,画的那些中文字,看起来好玩。
Tao: 作者如何记忆中文字确实让人忍俊不禁, 他说长字像英文字母 K,大
字就像一个人撑开手脚跳起来,点字就像一个拿着红旗的蜘蛛爬过。
Weihan:我儿子美国出生长大的,我们也试图让他学些中文,他看到当字的
时候,就很高兴的跟我说:我看到插着蜡烛的蛋糕了。我后来一想确实很
像。说到底中文字是象形文字。
KK:作者提到了跑步,我就想到了村上春树的《当我在跑步时,我在想什
么》。我自己也跑步,所以很有共鸣。很多人第一次开始跑步,都是不知道
为什么,穿着跑鞋就跑出去了,此后就成为了习惯。不跑步的人会问,我们
在跑步的时候会想什么。会想很多,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不过当你跑完的
时候,你就会忘了你想过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想,只想跑到终点而已。村
上在书里提到他会这样写他的墓志铭:这个人是个写手,也是个跑者,他终
于跑到了终点。
Tao:写作和跑步都是体力活,作者从小参加马拉松训练,并且在多次马拉
松赛场上取得了名次。写这本书时,他上午跑步,下午写作,没有再做其他
的事情。其他人还有什么跑步的体验吗?
书友:我跑步大概坚持了七八年。一开始出去跑,也是穿着鞋突然就跑出去
了。在那之前,一直都很讨厌跑步。那次是情人节,和几个室友出去吃饭,
一天大概吃了五顿,回来就撑得不行了,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室友揶揄
我,让我出去跑两圈消食。于是我就从床上爬起来,围着操场跑了很多圈,
在没有任何压力的情况下,我轻轻松松地跑完了 4 千米。从此以后每天晚上
都出去跑步,变成了七八年不变的习惯。书友:跑步时大脑会分泌安多芬,
令人产生愉快。分泌多巴胺,会让人上
瘾。所以跑步是最健康的上瘾。写作很枯燥,所以和跑步结合很合适。
穿插在涪陵期间写成的小品文
(话说长江-川江两岸
00:52-04:14, 水经注)
移民是三峡工程最大的难点,在工程总投资中,用于移民安置的经费便占到
了 45%。当三峡蓄水完成后,淹没了兴山县等 129 座城镇,其中包括大型城
市万州、中等城市涪陵和 十多座小城市,预计移民数量将大大超过工程初
期计划的数量,涉及移民超过 120 万人,涉及湖北、重庆的 20 个县、区
(市),安置地遍及全国 10 余个省(直 辖市),历时长达 20 余年,为世
界之最。移民的安置主要通过就地后靠或者就近搬迁来解决,但后来发现,
水库淹没了大量耕地,从而导致整个库区人多地少,生 态环境趋于恶化,
于是对农村人口又增加了一种移民方式,就是由政府安排,举家外迁至其他
省份居住,目前已经有大约 14 万名库区移民迁到了上海、江苏、浙江、安
徽、福建、江西、山东、湖北(库区外)、湖南、广东、重庆(库区外)、
四川等省市生活。由于生态环境问题(包括三峡水库蓄水后引起的大量滑坡
和岩崩),三峡大坝附近地区还将有 400 万居民在未来(2007 年起)10-15
年移居别处。 [39]
自三峡七百里中1,两岸连山,略无阙处2。重岩迭嶂3,隐天蔽日,自非
停午夜分4,不见曦月5。至于夏水襄陵6,沿诉阻绝7,或王命急宣8,
有时朝发白帝 9,暮到江陵10,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
春冬之时,则素湍绿潭,回清倒影,绝巘 yǎn 多生怪柏,悬泉瀑布,飞漱其
间,清荣峻茂,良多趣味。每至晴 初霜旦,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属
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
沾裳。
【注释】
1自:在。三峡:“长江三峡”的简称,其说不一,一般指瞿塘峡、巫峡和
西陵峡,但《水经注》以广溪峡、巫峡、西陵峡为三峡。
2略无:全无,没有一点。阙处:空隙、缺口。3重岩迭嶂(zhànɡ):重重叠叠的高山险峰。嶂:形势高险像屏障的山
峦。
4自非:除非。停午:正午。夜分:半夜。
5曦(xī)月:日月。
6至于:等到。夏水:夏季的洪水。襄陵:水漫上山陵。
7沿:顺流而下。诉(sù):同“溯”,逆水而上。阻绝:阻隔,隔绝。
8或:有时候。王命:朝廷下的命令。急宣:急速传达。
9白帝:古城名,在今重庆市奉节县东白帝山上。
10江陵:今湖北省荆州市。
虽:即使。乘奔:骑着快马。御风:驾御疾风。
不以疾:也算不上急速。
绝巘(yǎn):极高的山顶。怪柏:奇形怪状的柏树。
飞漱(shù):疾速地冲荡。
良:极其,非常。趣味:情趣。
晴初:雨后刚放晴。霜旦:秋季的早晨。
林寒:山林中气候寒冷。涧肃:溪涧里清冷。
高猿:处在高山上的猿猴。长啸:拉长声音呼叫。
属引:连缀和鸣。凄异:特别凄凉。
哀转:悲哀婉转的声音。久绝:很长时间才消失。
3. 推荐与选择性分享篇章

文学课
o 艺术的永恒性 p47o 戏剧:哈姆雷特,堂吉诃德
o 文学印记 p429

跑步 p81
o 适应新环境
o 自信

露营 p375,p384
o 山间景色,田间写作的女孩子,农民教师,再次访问发现很多人
都记得,乌江岸边帐篷,同样的棒球手自传
 未建成的网球场
 太平天国与共产党的对比(p60,p64)
 魔幻水牛(p27)
 幽默
(p77 汉字,p78 不对,p430 录音带,p135 巫山,p291 气温,p207 爱我
中华...)
电视台经常会播放在万里长城上拍摄的一个MV,歌曲名叫“爱我中
华”,讲述的是五十五个少数民族在中华大家庭享受到的幸福和快乐。
歌曲的结尾部分描述了身穿传统服装的少数民族代表们站在长城之上,
歌唱着他们如何热爱中华。每次看到这里,我都在想:你们的中华修筑
这道城墙,就是想把你们挡在外面啊。
不对的不字是个升调,升到了顶峰,对却又是一个降调,跌倒了谷底。
这样的升调就好比我学习中文的自信。每天的温度都是三十五度。
据说政府有一条规定,如果气温上升到三十
七度,所有人都不用上班。因此,官方报告的气温总是三十五度。中国
也许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由政府控制温度的国家,尽管北京的气象预报台
在两年之后开始如实播报温度。

不动声色/宽容(p23,p24,p209)
4. 江城的意义
5. 甲骨文与寻路中国
甲骨文赏析
在首都呆了一年,我对这个城市的作息更为熟悉了。北京时间并非稳定不变
的:偶尔,会有那么一星期,长得像不会结束似的;或者只为了一个短短的
早晨,就动用了好几个月时间的筹备——例如 1999 年的国庆日纪念。有些日
子,党想要人们铭记;有些日子,党希望大家遗忘。有些日子,什么事情必
须发生;有些日子,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偶尔又会有那么几天,出现了
一些新的时刻,会在未来的日子里纪念.
陈梦家/赵罗蕤
寻路中国赏析
美国城市向西扩张时,和今天的中国十分相似,许许多多的村镇、定居点一
夜之间冒了出来。但这两者之间也存在这根本性的差异,美国的新兴城镇刚
开始成型时,第一批住民往往是商人、银行家和律师,当人们还在搭帐篷
时,当地的第一份报纸已经刊印了,最先修好的永久性建筑一般是法庭和教堂。
这已经是一个早期意义上的社区了。而中国的新兴开发区,只有商业一
样东西:工厂、建筑材料供应点,手机卡销售商店,之后简单的娱乐项目也
会出现,但没有社会组织现身,没有独立的工会,没有教堂和寺庙,没有律
师事务所,没有非盈利组织。警察和政府的身影很难找到,只有在有利可图
的时候,他们才会现身。
6. 回味江城

作品成功之处
这本书讲述一个美国人接触到真实的中国,因此非常受读者欢迎。它
道出了很多外国人面临的共同问题。或者这本书是外国人到中国之前
的必读本,一针及时的预防。

不足之处
没有太多的个人观点,对周围景色的描写也不多。7. 结尾诗篇
Nothing Gold Can Stay 岁月流金
Nature’s first green is gold, 山野里的第一抹嫩绿,纯洁如金
Her hardest bue to hold. 这颜色明澈如水,流动不停
Her early leaf’s a flower; 山野里的第一片叶子美丽如花
But only so an hour. 可这美好的感觉只有一个小时的生命
Then leaf subsides to leaf, 然后,叶子还原为叶子
So Eden sank to grief, 于是梦幻的天堂变成真实的人间
So dawn goes down to day. 于是黎明的微光扩展为明亮的白天
Nothing gold can stay.
于是黄金搬的时光逝去不见
– Robert Frost
8. 推荐读物(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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