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子平 - longzhiyou/chuantong GitHub Wiki
正官论
正官者,阳遇阴克,如甲见辛、乙见庚之类。万物必相制而后成,官者,管也,治也。木断而成材,金镕而成器,五行之正理,阴 阳之妙用也。故子平之有正官,犹医家之有正治,寒则用温,热则用凉,凡以求其正而已矣。然而正官之格,最为难得,必提纲既有正克,而四柱复有助之之神,又不僭其权而夺其用,故曰“正官”。否则官旺身衰,必赖印以生身,则取用在印,即以印取格矣;或官轻身旺,而遇财以生官,则取用在财,又以财取格矣。且有正官太多,官多即作杀论,是假杀为权之格也。四柱重见伤官食神,克制官星,是又伤官之格也,概不在正官之例。盖必日主和平有气,而四柱财印伤食,虽无所不有,然较轻量重,总不如正官之得力,方为真格。然其要总以身旺为主,盖吾身既旺,则精神魄力,足以受其钤制,听其约束,以之遗大田投艰而不难。若官强身弱,则器小而受盈,德薄而任重,其患且有不可胜言者。《易》曰“负且乘,致寇至”, 此之谓也。故《继善篇》云: “身弱遇官,得后徒然费力。”《集说》云:“官贵太盛,旺处多虞。”故身弱者,必行身旺之运,而后发也。盖正官之所喜者有二:曰印,曰财;所忌者有二: 曰杀,曰伤。大约身不甚旺者,急宜用印;身甚旺者,大宜用财。盖官能生印,而印复生身,则日元愈有力矣;我能用财,商财复助官,则官星益有曜矣。如巳土生于寅月,寅中甲木为正官,而四柱又见丙丁,宮既生印,印复护官,故云“正官”。又如甲日,用辛为正官,生于八月,辛金旺酉,日主带印,则身既强旺,足以胜官之任,其格方真。故《子平举要歌》曰:“正官最喜见财星。”《六神篇》云:“正官佩印,不如乘马。”马 即财也。由是论之,则正官之需财,更甚于用印矣。但正官带财,只宜于年月干上,略带生扶之力,方不侵正官之格耳,,所谓“煞与伤之忌”者,何也?盖正官如尹正,如本辖,如正人君子,方将任之专而信之笃,而不意有七杀以挠其权,有伤官以掣其肘,于是正官之才不得展,而正官之用不得伸。故《举要歌》云: “大抵官星要纯粹,正偏杂乱反无情。” 《继善篇,云:“岁月时中,每怕官杀混杂。”盖甚恶乎七杀也。又《摄要歌》云“用之为官不可伤尊,又云“宫星正气,忌见刑冲”,盖甚恶乎伤官也。然苟有合杀制杀之神,则反足以张官之威,而助官之势。合杀者,杀远杀轻,旁有他神合而去之,则煞固未尝混我之正官,而侵我之本职也。制杀者,官杀杂见,或重犯官星,而其中适有伤食介乎其间,则杀方且屏息摄伏而不敢肆,而官之用益伸,其功名更为赫奕,复何恶于伤,复何恶于杀哉!故《碧渊赋》云: “官杀混杂,身弱则贫;官杀相停,合杀为贵。” 《集说》云:“重犯官星,只宜制伏。”此之谓也。抑又有说焉,正官固取提纲,然《碧渊赋》云:“年月官星,早年出仕; 日时正贵,晚岁成名。”盖日时若得官星人格,亦可取贵,去留舒配,是在知变者矣。
外附条解三则
- 长生 《集说》云:“官遇长生命必荣。” 《喜忌篇》云: “官星财气长生,镇居于寅申巳亥,为五行长生之地。”如辛癸日遇寅,寅中丙火长生,为辛金之官,癸水之财;丁巳日遇申,申中壬水长生,为丁火之官,己土之财。余仿此。
- 贪合忘官 《喜忌篇》云:“地支天干合多,亦云贪合忘官。”盖官星不与日主相合,乃他去而贪合,不复照顾日主故也。若止与日主合者,不在此例。且阴 干日主,正官皆与日合,安得忘官?
- 贪合忘冲 《摘锦》云:“官星正气遇刑冲,贵招多厄。官若有冲还有合,头角峥蝾。”言官有刑冲,而有合官之神,或有合去冲官之神,皆谓之“贪合忘冲”。然其中有不可解者:如子午相冲,用子为官,其柱中有丑字合子,则子可不冲午;若用午为官,而见未字合午,则子仍然冲午。盖子 午相冲,以水 克 火,所畏者惟子,子得丑合,谓之“冲处逢合”。若未字合午,则谓之“合处逢冲”,无解于冲也。
偏官七杀论
偏官七杀者,阳遇阳克,阴遇阴克,如甲见庚、乙见辛之类,本非其所辖,而强制于我,故曰“偏官”。十干之数,遇七而见克,故曰“七杀”。身旺有制伏,则名偏官;身弱无制伏,则名七杀。偏官有制而清纯,止有一位,故名“官”。七杀重见,或官多作杀,或杀聚得化,变换不穷,锋刃可畏,故名“杀”。盖名异而实同也。 夫正官之克日干也,如父兄之教子弟,虽鞭笞之,斥辱之,其意不过范之以正而已。若七杀者,止以势力相凌夷,其人本不良,其意甚不厚,如敌国之争胜,如仇家之伺间,我苟不足以相敌,则惟有束手受祸而已。故用偏官者,有敌杀之法,有他杀之法,有驾杀之法,有杀合之法。 敌杀者,利于用刃, 日元遇刃而旺。譬之我国既富且强,则敌人虽有鸱张之势,亦必迴翔驯扰,而不敢发,而我反得以树其威,以尽其用。故《诀》云: “刃星得合功名远。”《集说》云:“有宫有杀,宜身旺。”《继善篇》云:“身强杀浅,假杀为权。”《喜忌篇》云:“杀旺运纯,身旺而为官清贵。”此之谓也。 化杀者,利于用印,盖众杀耽耽,其势可畏,苟有些微印绶,或隐或现于前后左右之间,则为之杀者,贪生忘克,杀愈多而印愈旺,印愈旺而身愈强。夫杀主于杀,而印主于生,是干戈化为玉帛也。故《六神篇》云: “众杀横行,一仁可化。”《集说》云:“当权者,用杀而兼用印。”《碧渊赋》云:“逢杀看印,遇印以荣华。”《涯泉》云:“七杀印旺生身,功名垂手。”此之谓也。 驾杀者,其用在食伤,我生之伤官食神,即我之股肱心腹,其气本相通,其力足相卫,但能透出一点光灵,遥遥相射,而杀之胆已丧矣,杀之鼻已牵矣,马也而可驾以乘,牛也而可驾以载。制之者,所以驾之也。故《涯泉摘锦》云: “七杀有制化权,产麒麟之子。食神制杀生财,富贵双全之人。”《六神篇》云:“一杀为害,独力可擒。”又云:“煞无明制,当寻伏敌之兵。”此之谓也。但恐制伏太过,反至无成。设使大运复行制伏之乡,其败必矣。所谓“尽法则无法,药多则不灵”也。 合杀者,其用在劫伤,如甲日遇庚,我方畏庚之侵凌,而旁有乙以合之,则金木有相亲之势,而甲干无偪处之忧。故“官杀两见,合之而官益显;杀制同行,合之而身愈安”。故《举要歌》云:“贪合忘官荣不足,贪合忘杀方为福。”此之谓也。 是以子平之家,耑重七杀。《五言独步》云:“有杀只论杀,无杀方论用。只要去杀星,不怕提纲重。”夫八字固重提纲,而四柱一见有杀,即以杀为吉凶;提纲虽有他格,而亦不取者,盖正官如德,七杀如材;正官如文,七杀如武。人之一身,必有过人之材武,足以运用而割制,则财具恢张,而功业益为鸿远;精神充足,而福寿愈为绵长,故用官往往不如用杀。譬如书家既用中锋,然不如偏锋之凤翥而鸾翔也;行军既用正兵,然不如奇兵之兔走而鹘落也。但其行运也,杀强身弱,则宜行身旺之乡;杀浅身强,则宜行助杀之地;杀强有制,即杀运亦可成功;无制杀强,必制 乡而可发福。所忌者财能当杀,则《六神篇》云“七杀用财,岂宜得禄”者也。所喜者印可化权,则《四言独步》云“杀印相生,功名显达”者也,故《集说》云: “阳刃能敌杀,伤官能驾杀,食神能制杀,印绶能化杀。得一为用,富贵寿考,迥出恒流矣。”
外附论例三则
七杀总宜身旺,如辛丑、乙未、乙 卯、丙子,乙禄在卯,盘根于未,其身已旺,岁干透出辛丑为七杀,喜得时上丙子,合制辛丑,故贵而有权。 又如甲午、丙寅、庚子、丙子,庚金无根, 日元既弱,月令既见丙寅七杀,时上之丙,又克庚金,而寅午又成火局,金死于子,子水不能制伏,故贫而且病。 又如丁已、戊申、壬子、戊申,壬旺于子,长生于申,本身既旺,见二戊为七杀,引归于巳,金又长生于巳,戊禄在巳,是身杀两旺,所以贵也。
正印论
正印者,阳遇 阴生,阴遇 阳生,如甲见癸,乙见壬之类。
印者荫也,绶者受也。一人之身,成之者君师,生之者父母。官杀所以成之者也,印绶所以生之者也。不名父母,而名印绶者,从官而得名也。故宫其赖于印,印亦甚赖乎官。官印两全,方为贵命;有官无印,则微员散秩而已,岂能大建其功名?有印无官,则侧户单门,岂能久叨其荫庇?盖印所以上身,而官杀复来生印,源远者长流,根深者叶茂也。故凡人印绶格者,大约荫于先世,享有成福,躯干丰厚,智虑深长,有饮啖之能,少疾病之患。月上见之而有生气者,必得父母之力;年上见之而有生气者,必得祖先之力;时上见之而有生气者,必得子孙之力,且可保其寿元田永久、晚景欢娱。若于印绶有伤,即不免破家离祖,出姓改名;而复行死绝之地,不惟降斥 可虞,亦且寿元有阻矣。
然印绶固喜官杀,但官杀多见,恐人他格,又不可以印论,盖必四柱无他格可取,或官杀太旺,或泄气过重,全赖 印绶相扶,方可取用。大约本身太旺,反属平庸,惟月与时见者为佳,而月令尤为吃紧。如甲 乙生于亥子月,丙丁生于寅卯月,皆宜行官杀之地,及身旺之方。故《继善篇》云:“有官有印,无破作廊庙之才。”又云:“素食慈心,印绶逢于天德。”《碧渊赋》云:“逢印看官而遇官,十有九贵。”又云:“正印无官,居官不显。”又《歌诀》云: “重重生气若无官,当作清高技艺看。”故身弱者用印,而用印者必看宫也。
其四柱以及行运,为所最畏者惟财。以五行而论,财能克印,所谓“用之印缓不可坏”者是也。以人事而论,譬诸纨袴之子,既已安居乐食,得所庇而免予饥寒,则当黾勉力身,以显扬其先人,而沾沾唯利是图。惟贿之是闻,未可云“明发不寐i有怀二人”者也。孟子曰“好货财,私妻子,不顾父母之养”,此之谓也。故《继善篇》云:“印绶被伤,容华不久。”《撮要》云“印绶喜杀嫌财位”,《六神篇》云“印遇财而罢职”,皆言财之不可有也。故惟四柱有官,财乃不忌;印轻而透杀者,煞印相生,财亦不忌。其行运也,惟印绶太旺,则利于用财。故《涯泉摘锦》云“印旺一人财乡,渐看丰润。印轻若行财地,难致荣华”者是也。又印绶旺而有比肩者,亦可用财。故《歌诀》云“印绶干头重见比,如行运助必伤身。奠言此格无奇妙,运人财乡福禄真”者是也。
又印绶之格,宜先财而后印。《四言独步》云:“先财后印,反成其福。先印后财,反成其辱。”盖先财者,四柱财多身弱,藉印可以生身;若印在先,则四柱之格已成,而财来破局,岂有赖焉?又印绶忌见食神,食为印克,披其枝者伤其心,《歌诀》所谓“食神偶尔来相犯,风疾缠绵病不仁”是也。又身衰用印者,怕行空败之地,以太山为冰山,其祸不小。故《歌诀》云“印绶如逢死绝乡,怕财仍忌落空亡二逢之定主多凶祸,落水官刑自缢伤”者是也。
千条万绪,一言以蔽之曰:“衰则宜生宜助,旺则宜泄宜伤。”
外附论例四则
如戊戌、庚申、癸酉、庚申,癸日生于七月中气之后,月时皆是庚申,自坐官旺,故为印绶,岁干又透戊官,官印两全,故为贵命。
又如癸亥、癸亥、甲寅、甲子,甲干用癸为印,印虽甚旺,但无官星助印,亦且水泛木浮,故发福不厚。《歌诀》云: “木逢壬癸水漂流, 日主无根妄度秋。岁运若逢财旺地,反凶为吉遇王侯。”
又如甲寅、庚午、戊戌、壬子,戊用丁为印,而寅午戌又成火局,岂不为佳?惜乎时上壬子水旺,伤克印身,所以失明。盖丙丁为南方离火,离为目故也。
又如己卯、丁卯、丙辰、壬辰,丙干用卯为正印,用壬为偏官,官印两全,所以少年清要。至庚申年七杀长生于申,又来破印,故不吉也。
偏印论
偏印者,阳遇阳生,阴遇阴生。如甲见壬、乙见癸之类。与正印同为生我之神,而独彼以恶名曰“枭”,盖以其克制食神, 比于鸱鹗食子之义。曰“倒食”,曰“吞啖杀”,皆从食神得名者也。
窃思万物之理,生所当生者则为正,生所不当生者即为枭。明知我腹之不能食也,而偏欲醉饱,于我意非不亲爱我也,而五积六聚之病, 自此生矣。明知此事之不可行也,而偏欲纵欲,于我意非不将顺我也,而招愆致乱之本, 自此生矣。故异味偏可适口,艳色偏可炫目,甘言偏可悦耳,谐媚偏可惑心。凡夫姑息之恩,煦濡之惠,名为爱我之生,而实戕我之生者,皆枭神之类也。
或曰:“柱中无食曰印,有食曰枭。”或曰:“偏印,透于天干,不论有食无食,总名枭神。”盖其夺食之意,固未当一日忘也。凡用财者,大忌见之;用食神者,亦忌见之。假如甲见丙为食神,丙能生土以为甲财,而中有壬水克丙,以截其生财之路,即有庚金七杀,丙亦重畏于壬,无以展其制杀之用,则殆矣。故命中犯此者,福寿俱不甚厚,容貌亦不甚整,作事则有始无终,立家则难成易败,畏首畏尾,胆薄心慵,皆虚名虚利人也。
夫所贵于偏印者,谓官杀太重,日元必衰。譬诸四面受敌之时,智勇俱困,矢尽援绝,而忽有一旅之师,从天而降,如窃晋鄙之符,系鲁连之矢,田为之排难而解纷。又如人当贫困无聊,壶飱之惠,一饭之德,淮阴之漂母,翳桑之饿夫,皆足以感德而望报;若无故而受人之怜,叨人之惠,则勃然作色矣。故凡偏 印 之化杀生身者,皆大贵之命也,不惟化杀而已。我既仗印之生,而官杀复能生印,则印之生我也有力,而我之倚赖于印也亦有力,故可以卜其富贵寿考也。 如徒有偏印而已矣,其太旺也,有夺食之忌;其太轻也,有财克之忧。既已夺食,则大有伤于养命之元辰;既为财克,又不能庇其所生之日主,尚可以求其得庇而安哉!故有官杀而用印,不惟可以用官,亦且可以用财。财不足以克 印,而反足以生官而生印也。有官杀而用印,不惟可以用杀,亦且可以用食印,则可以帮身,而食则可以制杀而助官也。 外附论例二则 如甲子、丙子、戊戌、庚申,丙火为偏 印,能克庚金食神,似不为吉,如不知仲冬之月,得此一点太阳,但能解水土之洷寒,安得复有余力,以克得禄之庚金?况金寒之际,得火方镕,不惟不能克金,而反有助于庚,此又不可以倒食论矣。若偏印太旺,而食神无根者,又可以此为例。 如甲子、丙寅、戊午、庚申,丙火 偏 印,坐长生帝旺,庚金虽然带禄,而春金衰,遇偏印克之,则不利矣。故云: “年时月令有偏 印,吉凶未萌。大运岁君逢寿星,灾殃立至。”此之谓也。
正财论
- 正财论 正财者,阳克其阴,阴克其阳,如甲见己、乙见戊之类,以我之克为胜者也。河图以相生为序,故顺行;洛书以相克为序,故逆行。常人皆顺其性以求生,而辅相裁成;必相克以为用,如《洪范》言“水火金木土谷惟修”,皆主于相克者也。故子乎以克我者为官,我克者为财,其取用之法,专视财官为吉凶;印绶伤食,总以佐其财官之用,以济其财官之穷而已。夫财者,天下之本,生民之命也。既以我胜者为财,则必我之力,足以胜其财,而后可以挥霍而运用。故用正财格者,必以身旺为主。今有一钱于此而不禁其争,必有力者能攫之而去;有千金于此而听人之取,必有力者能负之而趋。故财多而身弱,如人宝山 空手而归者也,不免于富屋贫人而已。倘四柱财多,而吾生之月令,正在衰病之地,而又无父母以生之,谓之财多不富,反受其祸。迨运行生我之乡,或三合可以助我,则勃然而兴,蹶然而起矣。或少年乘旺,而他时行脱局之地,穷愁必不免也。苟能四柱相生,另带贵格,不值空亡,又行旺运,三合财生,是皆贵命;其福之浅深厚薄,皆随轻重而言之。故《举要歌》云:“堪嗟身弱怕财多,更历官乡 祸相逐。”又云: “身旺印多,喜行财地;财多身弱,畏入财乡。身旺者喜逢禄马,身弱者忌见财官。”此之谓也。然而我既用财,则财亦不可不旺。所谓旺者,唯其得时,不唯其多见;唯其有气,不唯其显露。盖财为万物所必争,多见而显露,诚恐慢藏诲盗,而劫之者众耳。故《集说》’云: “财要藏,藏则丰厚。”又云:“财逢旺地人多富。”又云:“财星入库,享福以康宁。”《继善篇》云:“富而且贵,定应财旺生官。”《碧渊篇》云: “财遇长生,田园万顷。”此之谓也。故人正财格者,喜身旺,喜印绶,忌身弱,忌比肩。财虽克 印,而印能生身,则身强而可以用财矣,比虽帮身,而实能劫财,则财弱而不能生官矣。故《集说》云:“财生官,官生印,印生身,富贵两全。子党财,财党煞,煞攻身,穷愁不免。”《六神篇》云“财逢印以迁官”,又云“财轻莫逢劫地”,又云“正财逢劫,频见妻灾”, 《撮要歌》云“用之为财不可劫”,此之谓也。
外附论例二则
大抵财不论偏正,但逢印绶,必能发福。如辛丑、丁酉、丁巳、丁未,丁日身坐财生之地,而巳酉丑合成金局,其财旺矣。丁火居于木库,能生丁火,且有比肩助力,本身甚旺,力能胜财,运行东南,宜乎巨富也。
又如庚申、 乙酉、 丙申、 丙申,丙日见申为财,惜乎 乙 印为庚合去,丙身已弱,岂能胜此遍地之金?故不免于贫也。
偏财论 偏财者,阳克阳神,阴 克阴神,如甲见戊、乙见己之类,本非分内之所有,而无意得之,故曰“偏财”。 如正供之外之有杂项,正俸之外之有公费,虽非其所本有,而既有此项,与此费,则所以需用者甚急,而支给者甚广;然既非其所本有,而忽有此项,与有此费,则侵蚀者必众,而劫夺者必多。故所患者,莫如兄弟。兄弟者,劫财者也。正财犹可用比以帮扶,偏财断不可用比以劫夺。盖比之视正财也,犹曰此吾兄弟之物而分润之,瓜剖而豆分之,尚有彼我之分者也;既为偏财矣,则吾得而取之,兄弟亦得而取之,势必至于倾庋倒箧,不夺不厌,而后止。故凡偏财而遇比肩者,利用官煞。官煞能制比肩,则道旁虽有垂涎,而他人不能肆其饕餐,局始真而福始全。故偏财见于年月者,必得父母之力。 若日元有气,谓之“财气通门户,终身富贵”者也。偏财见于日时者,必得妻子之力;一遇比劫,则不免伤妻破败矣。然而成局者,惟时上偏财,十有七贵。盖时为归根结穴之地,最为亲切。假使有意外之财,既已入我之囊,而归我之室,虽谓之正财也亦宜矣。年月有官,可以生之;年月有伤官,可以化之;若年月别无他格,其用益专。故时上偏财,多主晚年佳运,福厚禄丰,惟印绶忌见之耳。大抵偏财人格者,慷慨好施,不虚善诺,若果得地,不止财丰,亦能官旺。盖财能生官,虽四柱不见官星,亦能致贵。所谓“出门便看我生儿,又看我儿再得儿”者也。 《喜忌篇》曰:“时上偏财,别宫忌见。”恐其财多而身弱也。《四言独步》云,“时上偏财,怕逢兄弟。月提见财,比肩不忌。”盖时为日主之专用,财为室内之长物,而紾臂而夺,胠箧而走,岂复为我有哉!月令之财,其气甚旺,虽为分给,益可以得其将伯之助, 故无害也。但恐刻剥太多,亦为减福。其中若见伤食,又可助其财源。 总之用财而财多者,须看财与日干强弱相等,一遇官乡,便可发福。若财旺身衰,而复行官运财,既盗其气,官复克其身,如之体,元气既薄,而风寒中人,必非末疾小恙而已,岂止不能发福,抑且有重患也。惟柱中先带官星,即为好命。故偏财而遇比肩,官运本可以行,但兄弟辈出,财气已微,斗米尺布而分之,锥之末,锱铢之利,而重之以官,申之以煞,其福有几何也?故臧文之妾织葵园,识者以为不仁,而之青苗、手实,论者以为乱本,不可不慎也。
伤官论 伤官者,阳生阴神,阴生阳神,如甲见丁、乙见丙之类。以我生之神,克我之官星,似乎子报母仇,而实有伤于大义,故曰“伤官”。 夫子平以财官为重,既以伤其官,而犹有取乎尔者,以其能生财也。五行之理,如环无端,伤官既能生财,则财复可以生官;是今日见为伤之者,即他日见为生之者也。是以年带伤官者,伤其父母;月带伤官者,伤其兄弟;日带伤官者,伤其妻妾;时带伤官者,伤其子孙。伤官未尝无富贵寿考之人,而于六亲骨肉之间,不能聚顺而完美者,诚不免于伤者也。故伤官之人,大都恃才矜己,有羿奡一世之意。君子恶其自用,小人畏其刚明。 大抵身弱宜于用印,身旺宜于用财,又有羊刃七煞以助其威,其功名不可涯量矣。设使四柱伤官伤尽,本身既旺,而其中无一点财星隐伏其中,求其富贵不可得也。故必见财而后可以用伤官,亦必用财而后可以见官煞。如伤官之局已真,四柱无财,忍④逢官运?若非恶疾残身,必有官灾非祸。如逢财运,不论有官无官,决可发福。其已见财者,行财之旺地则吉,行财之败地则凶。以此推验,百不失一。 故《举要歌》云: “伤官用财反为福,财绝官衰凶亦来。”《涯泉》云:“伤官生旺若逢财,身到凤凰台。”明乎伤官不可不用财也。《碧渊赋》云:“伤官见宫,妙入印财之地。”《渊源集说》云:“伤官若见印绶,贵不可言。”明乎伤官不可不用印也。盖伤官本能发我之秀气,而又恐泄气太重,故身弱者,用印以生身,而后我之身得所倚赖而不衰,然终惧其敌子宫也。故身强者用财以扶官,而后我之官得所荫庇而不畏。先王之建万国亲诸侯,所以上下相维、犬牙相制者,用此道也。至于伤官宜于伤尽,古人既详言之矣。然所谓尽者,四柱虽有官星,茕茕孤子,绝无根蒂倚赖,不能人局破局,即可谓之伤尽,而非究无官星之谓也。 然窃有惑焉。财官、印绶,其五行生克之理,大约相同,而独于伤官之格,区而别之。以火土伤官,土金伤官,皆不宜见官;金水伤官,水木伤官,皆宜见官;木火伤官,则又喜其官旺。条分缕晰,如溜渑泾渭①之同器,金银锡铁之同炉,盖皆有至理存乎其中,而非臆说也。火土之不宜见官者,火遇水而灭不能生,土气已薄则水能穿土而克火,故能伤尽而后能发贵也。土金之不宜见官者,土之生金,发泄最尽,木虽克土,而实能泄土之气;既泄于金,复泄于木,虚而又虚,土实惫矣,故不利也。金水伤官之喜官者,金寒非火不镕,金顽非火炼不所以利其用也。水木伤官之喜官者,木虽克土实生于土,而水非土制则泛滥无所归宿,必然溃决而后止。故土者,水之堤岸关闸也;木者,土之芦柴柳椿也。木火伤官之喜官旺者,木亦待金而成器,微金不能敌烈火也. 晰而言之,金水伤官喜官而复喜印,水木伤官喜官而复喜财。二者若无官星,未为大器。至于木火伤官,尤喜见财,财多则见官而益发,无财则见官而益凶。若夫火土太燥,亦宜见水而濡;田土金太顽,亦宜见木而秀。格局固期于真确,而五行总在中和。剂轻量重,岂可刻舟而求剑、胶柱而鼓瑟哉!
食神论 食神者,阳生其阳,阴生其阴,如甲见丙、乙见丁之类。名为“盗气”,而卖能生我之财。财者衣食之源也,故曰“食神”。 子平之理,阳见阴、阴见阳为正,故财官印绶,正者为吉;而独我生之神,阳见阴,阴见阳,则反名为伤官,而独有取于食神者, 肖其父者也。且万物贵阳而贱阴,阳干之食神,未有不与正官相合;而食神所应生之神,又皆为我之 正财,故格中最重食神,所谓“有气胜财官”者是已。其又谓之文星者,五行之气,必有所泄,两蓎苛以吐其光华也。抑又谓之寿星者,一身之业,必得所传,而后可以绵其福泽也。 故凡用食神者,其躯干必伟,其饮食必弘,能文章,享寿考,有子息,丰衣食,名符其实,非苟焉而已。故身旺而食神得用,根本既壮,枝叶必繁,譬诸祖宗积德累功,则瓜瓞自绵,田椒聊自衍。禹、汤、文、武、周、孔之后,千年犹食其泽,固有断然不爽者。即身衰而食神正旺,甲木脱胎于火,庚金吐秀于水,譬诸家有贤子,内足以克家,而外足以御侮。克家者,食神既旺, 自能生财,菽水可以无忧,钟鼎可以立致,吾身虽弱,优游而可坐享矣。御侮者,食神既强, 自能制煞,履厄而不惊,遇难而不害,吾身虽衰,从容而可获福矣。故食神用事者,大约少疾病之虞,无颠连之事者也。 由是论之,食神身旺固佳,而身衰亦所不忌。盖所忌者,唯有枭神而已。枭能夺食之气,于是不能生财;枭能屈食之材,于是不能制煞。故凡用食神见枭,其寿且不延,又何享福之有?如乙巳、乙酉、癸丑、乙卯,癸用三乙为食神,而巳酉丑三合为印,克制食神;三乙化为伤官,旺于卯而克官,故名利俱无一成。盖食神多见,即以伤官例论;犹之正官多见,即以七煞论也。于是食神所最喜者惟财,财能制其枭,《撮要歌》云“食神最喜偏财临”者是也。如己未、已巳、丁未、辛丑,丁见已为食神,一丑一巳,合成金局,而为财,其身又不甚弱,故贵而且寿,又有文名也。 食神所最喜者,又有比劫,比劫旺则能助我而生食神,贪生忘克,可无劫财之患。《碧渊赋》所谓“食神最喜劫财乡”《歌诀》所谓“食神原是寿星名,最爱财扶喜兄弟”者是也。然食神宜于暗藏者为妙,既要得气,亦要扶助,如用庚金为食神,暗藏于申支之中,又得辰土相生相拱,则大运虽遇枭神,亦必不能伤克,所谓“因粮于敌”,转败为功, 其精彩反百倍于寻常矣。 又食田神而有煞者,食宜在先,煞宜在后,煞得所制,而不僭其用,则功名更为赫奕。如食神逼近于煞,则食亲而煞疏,未免有功高不赏之惧,而无以尽煞之材,碌碌庸庸,毫无表见。《歌诀》所谓“却忌食神逼近煞,尘寰奔走枉徒劳”者是也。总之,用食神之法,如用正官正财,喜清纯,不喜驳杂;喜扶助,不喜损伤。所忌者官印,而偏印为甚,所喜者财比,而用财为急。财得其地,未有不膺厚福,而享遐龄者矣。 比肩论 比肩者,如甲见甲、乙见乙之类。既与日元同类,则势均力敌,痛痒相关。凡财、官、印绶、食、伤,无不与我同甘而共苦者也,故曰“比肩”。所喜者财旺则足以相给,而无财多身弱之忧;煞旺则足以相亢,而无煞旺身轻之患;伤食太多则足以相生,而无泄气太重之虞,故《经》云“莫道比肩无用处,比肩助我有精神”者是也。所忌财轻遇比,则福泽愈分;身旺遇比,则威权不立。往往有比肩得局,而求其扬眉吐气,不可得也。故《经》云“时上偏财格,干头忌比肩”,即此意也。 盖比肩为兄弟,如坐于弱地,则眷令之义必微;坐于旺地,则劫夺之人必众。故凡比肩之有刑冲破害者,不独有阋墙之变,而凡一切交游上下之间,必有动而见尤者。大运流年,再遇比肩得势,其败可立待矣。若比肩得力,年上见之,则荫于祖父;月上见之,则庇于朋友;时上见之,则赖于子孙,又不仅在同气连枝也。 劫财论 劫财者,如甲见乙、乙见甲 之类。夫比肩、劫财犹之乎兄弟也,而别之为劫财者,盖比肩之力,足以争我之官,窃我之印,不至于分荆析产而巳也;至于劫财者,我之官星,即彼之七煞;我之印绶,即彼之枭神;我之官,彼既不得而争;我之印,彼亦不得而窃,惴惴焉唯恐其攘而夺之者,止有财神在焉,故云“劫财”也。大约喜 奠忌与比肩相等,而破败之应,其祸更甚于比肩。总宜官煞有力,方不为忌。 倘或日主衰弱,而劫财得时得势,亦可荫庇于人,安居享福,但恐依门傍户,不能卓然自立耳,所谓“公等碌碌,因人成事者也。若年月带财,日元有气,壮盛之时,必然财气大旺,拟于陶、邓。倘逢时上劫财,运交五十以外,时上用事,则晚景萧条,一败如洗,顿有昔盛今衰之感矣。惟运行生财之地,不可概以此论。 羊刃论 禄前一位为羊刃,刃之为言伤也。盖阴 阳万物之理,极盛之后,必有所伤,故既盛而未极则为福,已极而将反则为凶。极盛之地,十干之禄也;极盛之后,十干之刃也。其取用也,大率与建禄相似,喜偏官,喜伤食,忌重见刑冲,忌魁罡,忌太旺。 凡有刃而带煞者,多为富贵之人。盖煞无刃不显,刃无煞不威;刃煞俱全,非常发迹矣。总宜得用,忌见劫财。如命中原有刑战,岁运又复逢刃,其祸不可测也。有刃无煞,岁运遇冲刃之乡,则立见祸;有刃有印,无煞,岁运逢煞旺之乡,则又转而为福,盖印足以化煞而生身也。日刃与羊刃同法,大要总宜安静,喜会合而不喜刑冲,须有物以制化之。 外附论例二则 如庚申、己卯、甲寅、友午, 甲日见卯为刃,庚为七杀,杀本足以伤身,而卯中乙木与庚相合,则煞与我有情,喜行南方之运,,所以为贵。 又如辛酉、甲午、戊午、甲寅,煞刃两全,而复有印绶,可以贵矣。不合年上透出辛金伤官,运行辛卯,犯伤官原有之神;岁当壬辰,壬克火印,辰生七煞,谓之生煞坏印,故凶祸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