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的复杂和丰富性(郭文贵爆炸料吓坏了谁?) - cdpinfo/info GitHub W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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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腐反到今天,且“压倒性态势已经形成”,多少让人松了一口气。

但是,最近郭文贵接受海外中文媒体采访时的一句话让人透心凉:“令计划和谷丽萍只是李友背后的一个小老板,还有更大的、多个老板。” 如果此言属实,则反腐还真的是任重道远。目前看到的相关报道,郭文贵爆出很多大料,实在是让我等吃瓜触目惊心,倒吸口凉气。

限于都懂的原因,我们只能引用官媒公开的资料:财新网曾报导说,圆脸大耳、动辄以兄弟自称的郭文贵,看似和善实则出手狠辣,惯以特殊身份与背景恐吓对手或利益相争的合作伙伴,一旦分利不均,即动用手段先抓人后夺财。民族证券与方正证券合并一役,郭文贵与李友反目成仇。

但是,从这些公开的描述性报道中,似乎可以大致看到郭文贵这个登了“天子堂”的泥腿子在这种丛林般的环境中是如何如鱼得水的。一个心狠手辣的混混,居然能和副部级的大官称兄道弟,而且指示另外一个副部级(张越)像使唤家奴一样呼来唤去,从其中我们可以看到了这个环境是多么龌龊肮脏,恐怕是我等吃瓜难以想象的;也就理解了为何核心一直呼吁风清气正、清清爽爽,为何要确保政权安全。因为有这样一群人某狗样的人物身居要职,呼风唤雨、翻云覆雨可都是易如反掌。郭透露了一个人的弟弟号称“某老三”,“养了多个情妇,其在北京极为狂妄,与其胞兄合伙想抓谁、想捞谁都是一句话。”其称,国内某个行业的专家被抓并遭受迫害,都是其策划的。请注意,“资产上百亿”这句话;资产能“上百亿”这个级别的,得是什么样的主儿,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到;前年港媒爆出周永康家族资产“上千亿”,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只是,我朝媒体从来没有爆出过如此的“大料”,只有被称为“中国最危险的女人”胡舒立2007年《谁的鲁能?》一文曾经说一个家族侵吞了国资几百亿。“野心家、阴谋家”可不是吃素的,他们是以真金白银的资产作为后盾的。有这样富可敌国的资产,意欲染指政权,觊觎最高权力,绝对不意外。

所以,前几天转发的《一个县委书记一年能捞多少钱?》一文估算,一个中等县的县委书记,一年的收入应该是上千万的;有跟帖说,这还是保守的; 当然,今天的大环境已经改变了,再明目张胆,就“不识时务”了。不贪了,财路断了,当然也就不干活了。据一个地产界朋友说,以前三个月能办下来的手续,现在得一年的时间;送礼不收,请客不去,事情就拖下来。

一个基本形成的共识是,九十年代以来的腐败遍地开花,最重要的原因是有一个“榜样”一直在率先垂范,腐败和淫乱才越来越公开化。贪腐总教练的示范作用,是烂局的源头。形成了这样一个丛林,才有了郭文贵、李友们的得心应手,如鱼得水。

如果说当年里根是看到了当时他那个时代所面临的问题是“自由”,那么川普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公平”;经济的全球化,受益人是美国的精英和搭便车国家的权贵;虽然川普是想解决美国的“公平”问题,但是,也有可能连带着产生积木效应。其实,单单经济的全球化是不够的,必须同时进行政治的全球化。TPP本来是一个意在解决这种政治和经济不同步全球化的“瘸腿”现象,无奈,川普只看到了美国国内的“瘸腿”,却没有看到全球的“瘸腿”,实在是一个很大的遗憾。而奥巴马、希拉里秉持美国传统的价值观,有意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他们还是想依靠精英自身来解决问题,正如司法不能独立而谈“依法治理”一样,势必南辕北辙,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这也是我朝面对的问题。反腐,当然是对既往的纠错;但是,以什么样的组织方式、组织结构来反腐防腐,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可是,我们理想中的“司法独立”“权力制约”不大可能一步到位地在我们的组织结构中变成现实,而持批评态度的公知们,不免会有巨大的失落感、挫败感,甚至会发展为仇视和对立,怀疑反腐的功效性,甚至怀疑反腐的初衷,从而造成一种新的对抗性局面,这是极为悲哀的。新任的中纪委副书记,同是也是学者的李书磊写过这样的话:我想知识分子由于长期的书斋生涯和精神生活,往往会对社会的纯粹性有一种苛求,会对现实变得隔膜而过敏,会要求理想和现实严格的对应。他们常常会否认现实的客观性与自然性,看不到历史的展开是一个不受人控制的过程。公知,包括奔走呼号的律师,大部分摆脱不了书斋生活对自身造成的苛刻性格和“死磕”法宝,认为自己是在“坚持真理”,总想一步到位,一口吃个胖子。还记将近三十年前的风波吧?在风波之初,前台的赵公也是被骂的对象;不明就里的学生和公知认为,既然你在“坐台”,那你就是乱象的责任人;当然,当时赵和幕僚们的操作也极不成熟,为首的鲍秘书也是一个书生,对社会和现实的领悟力和穿透力远不及对手。过后再来“回放”过程的时候发现,原来顶着骂名的人,才是真正的改革者。谁都不希望今天重演当年的悲剧。

对于“复杂而丰富”的现实和历史,李副书记这样描述道:理想更多地是一种心灵活动、一种审美,人们应把理想限定在精神生活的范围之内;可以把理想作为评判现实的思想尺度,却不可以将其作为要求现实的实践标准。即使那些通常被认为是某种理想实现过程的现实实践,它与这种理想也仅仅是相似而已,而且这种相似之中还往往包含着无数的变异和背离,甚至这种相似本身也不过是一种难以确证的主观认定。历史无比丰富也无比复杂,充满了曲折、“诡计”和戏剧性,远超出人心和人力的掌握之外。

我们面对的现实无论如何“复杂和丰富”,能在现实的有启蒙和引导作用的公知,必须面对。一个庄稼汉郭文贵斗大的字不识两升,尚且能很快适应这个复杂和丰富的现实,乃至最后如鱼得水,为何我们的公知不能完成这样一个“社会化”的过程?公知们肯定会鄙视郭文贵,但是,在鄙视中丰富自身的阅历和历练适应现实的能力,才是真正能引领社会的知识分子。